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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before u

重度ooc

一个复杂小故事（作者用心制作）

时间线要仔细看才能懂呦（总在跳转）

各位宝贝耐心看哈

有什么建议尽管提😝😝

  八月的天湿润润地刚下完雨，后街喧嚣处站着妖娆带大红唇的女人，这是个什么季节？风吹起臭水沟翻滚的味道，蔓延整条路，实在酸地令人作呕。

  刘耀文压低帽檐，经过这片污秽之地，匆匆走向被抹暗的夜色。

  讲起刘耀文的故事是在好几年前，十岁的他被遗忘在这座山城，没有人教他听城里的话，没有人给他饭吃，他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靠着运气和努力在重庆的各大角落活了下来。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拿好你的糖葫芦，我们很快回来。他乖乖地在原地吃完糖葫芦，看着游乐场的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旋转木马上的孩子换了又换，没走开半步却始终没等到他们。

  后来，刘耀文渐渐明白，他那是又被抛弃了，但十岁的他忘了回孤儿院的路啊，只能在山城跌跌撞撞然后慢慢长大了。

  就那时起，他便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人好，他要让所有人伤心。

  “花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刘耀文晃着杯里的酒，少年手背上的青筋显得格外分明。

  年过四十的少妇面带微笑，白过头的粉饰让她的脸像墙纸一般骇人，不敢大笑的她缓缓开口：“先别急，你看看我新做的脸，怎么样？”

  “很好。”刘耀文没有表情。

  “小刘啊，我叫你从了我又不肯，要是从了我你还用愁没钱吗？”

  刘耀文放下酒佯装要离开，女人掩嘴笑：“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还不行吗？”

  “呐，你看，就是这个。”花姐向刘耀文递过一张照片。

  是个少年，肩上背着书包，笑得灿烂的样子眯弯了眼睛，生得真好看，既不失男相又漂亮脱俗。

  “要对他做什么？”刘耀文问。

  “你把人绑过来就成，有个老板看上了这个小伙子。”女人答道。

  “我不干这种事。”刘耀文冷冷地答。

  花姐耸耸肩，“你确定不干吗？我觉得你最近很缺钱啊。”说完，比了个数。看得刘耀文心颤一下，这个价很高。

  “我知道你没干过这种事，所以啊，我给你指条路。其实吧，你不一定要硬来的，你可以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来也行啊！实在不行就迷晕了绑过来，反正老板只是想见到人罢了。”

  刘耀文皱着眉，这种事情谁会心甘情愿。

  今天是刘耀文第三天尾随宋亚轩回家，他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靠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用，有时会去工地搬货卸货，有时会去酒店当服务员，就靠着零零散散的工作走了这么些年。

  但零散的活不长久，帮花姐完成一单事得到的报酬比他一个月连轴转打工的钱还多，一般是帮忙打架，收拾几个人或者撑撑场面。

  可这次是要他绑架一个人，他有点下不了手。

  思前想后的刘耀文在第四天请了几个流氓拦住宋亚轩，文绉绉的宋亚轩果然不会打架，于是刘耀文三两下把几个人解决，拉上宋亚轩跑到附近的广场。

  “没事吧？”刘耀文先开口，他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宋亚轩就知道这人平时肯定不爱锻炼，瘦弱的身子骨风都能吹散。

  “嗯嗯，我没事。”宋亚轩缓了几口气才镇定下来，“刚才谢谢你啊！”红扑扑的脸上闪着光，少年气息在风里飘荡。

  “我叫刘耀文。”

  “我叫宋亚轩。”

  故事仓促地就这样开始，两个少年互相介绍完名字，剧情展开，观众坐好板凳准备猜结局，他们一边抱怨故事一边期待结局，但能被猜到的故事从来就没有好结局。

  这是第二个星期刘耀文坚持送宋亚轩回家，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既不聊天也不说再见。在这个星期的第三天，刘耀文像往常一样把宋亚轩送到楼下，回头准备离开。

  “等等，上去坐一坐吧。”宋亚轩开口。

  刘耀文猛地站定，愣了愣神，许久后应了声：“好。”

  宋亚轩家里的格局是一厅二房，一览无遗地能看完客厅里所有的东西，简单干净得毫无生气。

  没等刘耀文开口，宋亚轩先说：“谢谢你这些天一直保护我。”

  不善交际的刘耀文一时间只能硬生生地回道：“不客气。”

  两人面对着坐，宋亚轩开始问起一些小事，然后知道了刘耀文今年十六岁，刘耀文自己一人住在附近的出租屋，刘耀文不用上学靠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接着话题就停止了，刘耀文顿了会儿，问：“你呢?”

  宋亚轩捏起旁边的枕头，“我吗？”

  “我是孤儿。我今年十七岁，比你大一岁。但我要读书，你不用。”语毕，空气间的凉意弥漫开。一时间，楼下开过车辆的轰鸣声竟有些和谐。

  “我给你煮碗面，算是报答，你坐着等会。”宋亚轩放下乘好的温水，转身进入厨房。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背影，追了上去，问出了早在心里的问题：“学校里追你的人多吗？”

  宋亚轩迟疑一顿，没有回头，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出声，刘耀文看不到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唐突。

  厨房里宋亚轩开始烧水，“多的”，他慢一拍的反应让刘耀文哭笑不得。

  “宋亚轩，我要走了。”

  烧开的水咕噜噜地恼人，宋亚轩继续煮着他的面，没有回应。刘耀文看到窗外开走了一辆车，他勾起唇角，这么没有耐心吗？

  走进屋，刘耀文拿起桌上的黑色珠子，走进厕所冲进水里。

  一室的热气熏得宋亚轩白白嫩嫩的脸蛋抹上红晕，他熟练地敲碎鸡蛋入锅，直着腰看着扑腾扑腾的汤面溢出香味。

  刘耀文走进来，径直走到人身后，环住对方的腰，俯身将头埋入宋亚轩的颈深处。

  “轩儿，好香。”这句模糊的话语不知意指什么，刘耀文也和之前判若两人，此时的他温柔至极地注视着宋亚轩，带着爱意的眼神像一个新尝蜜饯的孩子。

  少年时的动心像烧开水，咕嘟咕嘟地就翻了心，喝下去烫嘴烧心，放着不小心摸到手会起泡。可他本来是水，纯净地毫无杂质，出尘不落凡，在山涧里流淌令人畅快。

  年少时的青春荡出层层涟漪缺不了波澜，壮阔了整个岁月，如果能重来，我想宋亚轩一定会更加珍惜属于他和刘耀文的一起，并且结束蓄谋已久的报复，放下那些恨。

  可刻骨深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

  “能不能不去？”刘耀文问完就后悔了，换做谁也很难放下这种天大的仇恨。

  “快吃，要凉了。”宋亚轩夹起软趴趴的面条。

  刘耀文没再看坐在对面的人，不管碗里的滚烫，一股脑地狼吞虎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饿极了。

  宋亚轩先吃好，他开始盯着刘耀文解决剩下的所有面条。

  这人真能吃，宋亚轩想，自己的生活要是没有对面坐着的这个人，他早死了吧，其实他现在也像死了似的，为什么这么难受，怎么才能没那么难受。

  放下筷子的刘耀文终于正视来自宋亚轩的灼热眼神，他也很想知道轩儿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怎样安慰对方能减少那些深夜的痛苦，他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宋亚轩真正快乐。

  “刘耀文，我好难受。”

  这是第一次宋亚轩正面跟刘耀文说他很难受，刘耀文无助地想要是自己帮宋亚轩承受了痛苦该多好。

  “有我在呢。”刘耀文将宋亚轩拉向自己，紧紧抱住，毫无缝隙地亲密相拥。

  “我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要是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担下所有不好的回忆和伤痛，我想刘耀文一定会忘记自己最初的誓言，义无反顾地将宋亚轩前半辈子的苦都扛过来。

  他受不了他的轩儿这样难过，他见过真正快乐的宋亚轩是整个人笑着在发光的，他喜欢那个宋亚轩，他想让他的宋亚轩永远那般开心，停留在他们相遇时的模样。

  少年的初遇是在十四和十五岁。十五岁的宋亚轩在叔叔家住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爸妈了，他知道爸妈都是画家，他们时不时要闭关工作，但这已经算最长的一次。他的叔叔是一名国际警察，也飞向海外好几天了，还好，家里堆满了食物，够吃管饱。

  叮铃铃~

  这天，宋亚轩刚到家，“喂，你好，请问找谁？”

  “亚轩，是叔叔。我刚下飞机又接到电话要回去继续处理工作，这次应该要好几个星期不能回来。哦对了，你爸妈，你爸妈这段时间的创作到了瓶颈期，应该，应该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宋亚轩明显的不开心，一个个都是骗子，但他还是很懂事的说：“可以的，我能照顾自己。”

  “叔叔柜子里放了一些钱，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去买啊。”

  “嗯，好。”

  结束通话，宋亚轩写好作业就乖乖上床睡觉，果然在放学回家路上吃肯德基是不会被大人发现的，他决定明天还要去吃，自己煮饭实在是太难了。

  今天放学早，宋亚轩在肯德基点了一个全家桶，他知道自己肯定吃不完，但他真的好想和爸妈还有叔叔一起来吃全家桶啊。

  他看到窗外有个看着比他小但是没穿校服的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全家桶，宋亚轩举着鸡腿的样子略显滑稽，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两人对视，大大的眼珠子不知道该怎么转，宋亚轩举了举手中美食，用嘴型问：“要吗？”

  少年期待地点点头，宋亚轩勾了勾手，人这才走来。

  “你叫什么呀？”

  “我叫刘耀文。”

  “哦，我叫宋亚轩。”

  “我可以吃吗？”刘耀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宋亚轩。

  “可以啊，反正我一个人吃不完的。”宋亚轩将桶推向对面。

  刘耀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宋亚轩这才觉得他吃不完的全家桶，刘耀文应该可以全部吃完。

  全部解决后，宋亚轩决定等会自己要再去买一个汉堡带回家吃，这个叫刘耀文的同学实在是太饿了，竟然一个人解决了一大半，自己根本没吃饱。

  “吃完了，谢谢你。”刘耀文害羞地说，他才发现说话斯斯文文的宋亚轩就吃了两块麦乐鸡。

  “那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宋亚轩想等刘耀文走了再买汉堡。

  可对方一动不动地继续坐着。“我没有家。”

  “怎么可能啊？那你住哪啊？”宋亚轩惊讶问道。

  “今天我把热茶不小心洒了点到客人身上，我道歉了客人也说没关系，可老板还是叫我滚蛋，说扣了我这个月的工资。所以我没地方去了。”刘耀文回答。

  “啊！你是被骗了吧。今天是二十八号，快到月底了。我看你老板就是不想给你工资吧！”宋亚轩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是自己没了工资。

  “嗯，没办法，我现在打不过他。”刘耀文顶着张稚嫩的小脸实在像个小孩，还想着打架，是个坏学生吧，宋亚轩突然觉得。他可不想和坏小孩一起玩，成绩会变差的。

  “外面快天黑了，我要回家了。”宋亚轩往外一瞟。

  “我不知道去哪？”或许是没想到如何回应，口直心快的宋亚轩不过脑地脱口而出：“你要去我家吗？”然后就后悔了，他怎么能带一个刚遇见的陌生人回家，而且他压根都不知道刘耀文有没有在骗人。

  “那个，我家很乱的，而且很小，不好玩的。”宋亚轩慌张道。

  刘耀文毫不在意宋亚轩后面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宋亚轩刚是在邀请他去家里玩吗？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体会过有一个同龄朋友的滋味，更别说去朋友家里玩。

  “我能去吗？”刘耀文的眼睛里像是闪着光，照得星辰里的大海熠熠生辉，这让宋亚轩更不好意思拒绝。

  “当然了，我家很近的，而且我们能一起看电视呢！”宋亚轩的优越与自豪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让他将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孩就这样带回了家。

  初遇是甜甜的水果糖，不谙世事的味道弥漫天，连梦里都是烟花爆竹响成一片。宋亚轩和刘耀文是一起写在沙滩上冲向水里的名字，他们注定是不能分开的。

  两个孩子渐渐熟络起来，没有家长的约束，和即将来临的暑假，宋亚轩觉得把刘耀文带回家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和刘耀文可以从早玩到晚，早上打游戏下午打篮球，晚上窝在一起看他以前一直想看却还未开封的恐怖小说，彼此都被吓个半死后最后紧抱在一起入睡。

  宋亚轩想，重复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你别吓我，哪来的声音？”宋亚轩狠狠地锤了刘耀文一下。

  “嘘，你听，是开门的声音。”

  被窝里的两人死死拉着对方，甚至停止呼吸，因为他们真的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

  一时间，紧张的氛围笼罩整个空间，被窝里亮着的一缕小灯显得格外阴森，两人默契地一声不吭，死揪着单薄的被子，说不出话。

  “亚轩，我回来了。”声音从客厅传来，响后男人急忙降低自己的动作音量。

  这么晚，孩子肯定睡了吧，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叔叔回来了！”宋亚轩没想到叔叔竟然这么快回家，不是说好要一个月多才能回来，这也太突然了吧！

  “你怎么办？”宋亚轩亮晶晶的眼睛睁大地盯着刘耀文，下一刻刘耀文心跳地飞快，不知是因为眼前景象还是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性。

  两人索性睡了，不去想明天要面对的事情。果然孩子总归是孩子，不用去担心长大的事情。

  草长的季节在暖春，蜜蜂取食游走在晴朗里，满天的空气凝结起露珠，郊游的人们欢喜地在路上，时光多好，让大部分的人享受了开心。

  可路的另一边，少年却再也笑不出来。即使还有一个陪他的人守着他成长，可长安城里的硝烟怎么灭得了，黑云密布的世界总有人在，宋亚轩好不了，刘耀文好不了。

  后来的刘耀文太爱宋亚轩，以至于愿意赌上一切去争取宋亚轩的自由，或许这就是天生勇敢的人，闷头走到黑也不甘胆小懦弱。

  “长亭外，古道边，风草碧连天。”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多久没见过宋亚轩带着真正的笑容，他到底多久没笑过，是不是还在装啊？刘耀文担心。

  “轩儿，明明是八月天，为什么这么冷啊？”

  刘耀文侧撑着头看着仰面躺好的宋亚轩不知道为什么朝着天花板傻笑。

  “药太苦了，文哥。我们下辈子一定要甜甜的，下辈子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做最好的朋友。”宋亚轩这次好像真的笑了。

  刘耀文更疑惑了，“我们这辈子也能甜甜的，也能做好朋友。”

  宋亚轩沉默，天花板上好像有爸爸妈妈，自己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怎么突然出现，是来接他吗？

  可刘耀文还在身边，他不是很舍得呢？想到这，他急忙躲进刘耀文的怀里，像火苗汲取氧气般禁锢住身边的人，蜷缩起来。

  “轩儿，别怕，有我呢。”刘耀文隐隐担心那一天的到来。

  窗外的飞机又飞了几轮，繁华的夜景里藏满形色路过人们的小心思。时间篇翻得毫无声息，距离宋亚轩双亲去世已有两年，冲不掉的心结在少年心里愈发大，怕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又毫无征兆。

  素日里和蔼亲和的人突然被杀害在家中，这事换作谁也接受不了。为什么做警察的叔叔查这件事到最后也落到个不准入境的下场，他不懂，这世界是怎么了。

  他一定要找到真相，他一定得报仇，他绝对要报仇。

  刘耀文又想起第二天宋亚轩叔叔发现他时候的惊讶，然后再下一秒又充满惊喜。

  现在他明白了，叔叔那几天一直带他们一起去玩，还允许他们吃肯德基，原来都是噩耗来临前的一点安慰啊。

  天晓得宋亚轩在知道父母不会再回来时的那份手足无措是多么令人心疼，那时他在一旁看着。除了看，他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叔叔决定去调查这件诡异的事后就没了消息，最后一通电话从国外打来，叔叔让宋亚轩好好念书，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他会解决，再后来就是直到现在竟再也没了消息。

  

  “文哥，我们明天去野餐吧。”宋亚轩难得想出去玩一次。

  第二天清早，刘耀文起了个大早，收好出游的物品，但还是不忍心叫醒梦中的宋亚轩。

  他知道，在梦里的宋亚轩可能比醒着更快乐，因为那样就能逃避现实带来的残忍。

  可窗外的乌蒙像是要飘雨，沉沉的天像是睁不开眼，一点儿光都没有，真讨厌。

  刘耀文轻轻地抚着宋亚轩的脸，他撑在轩儿枕边端详对方，白白嫩嫩的皮肤，高高挺挺的鼻梁，他家轩儿真好看。

  其实就这样看着轩儿睡觉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真希望他们的未来也会停留在这瞬间。

  “嗯～嗯，好早。”宋亚轩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刘耀文立刻收起严肃，“轩儿，起床了！今天我们去郊区玩。”

  兴许是天在大早时是不亮的，怕吵醒睡在城里的忘乡异客。之后在他俩去郊区的路上，天转晴地慢慢变了脸。

  “轩儿，这地方很适合养老。你看，这里是河，那里有山，那边有好多人家。”刘耀文一边说一边指。

  宋亚轩跟着他，观察着少年阳光活泼的劲儿，他突然觉得刘耀文要是没遇上自己，没听过他的事，没那么喜欢他，那是不是可以不用见证他的脆弱。

  不行，他要好好开心起来，不能辜负耀文费尽心思地想将他拉出深渊。

  “文哥，我们老了也来这吧，然后这辈子就这样吧。”宋亚轩笑起来，弯弯的眼闪着星。

  刘耀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好啊，我们就来这。”

 

  起初是刘耀文先发现自己喜欢宋亚轩，可他不解自己是男生，宋亚轩也是男生，男生怎么能喜欢男生？男生和男生怎么能在一起？可他就是想时刻赖在宋亚轩身边，他就是想宋亚轩只属于他，他还一直问自己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

  起初宋亚轩压根没注意到刘耀文的变化，因为父母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逃过这个魔咒，他注定后半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直到刘耀文忍不住，问起宋亚轩觉得自己怎么样，以及种种奇怪的话语和行为。宋亚轩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说：“文哥，我只有你了。”

  然后这就算在一起了吗？可过去那么久，刘耀文也只是牵牵对方的手，抱抱之类的，压根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

  其实刘耀文也知道，自己也只有宋亚轩了。

  他俩的感情实在不能说是以纯粹开始，两个互相需要的人集合抱团取暖，但最后就是很纯粹地走向结尾。

  在刘耀文十六岁那年，爱了一个叫宋亚轩的人，很爱很爱，宋亚轩也是。他俩坦坦荡荡的，一起面对全世界。

  刘耀文和宋亚轩说起自己前面那些年的故事是在叔叔没了消息的两个星期后，宋亚轩提起他想去继续调查爸妈的死。刘耀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得这么突然，宋亚轩第一次问的时候他坚持闭口不谈，后来宋亚轩不问了，自己又主动说。

  他很小被带到孤儿院，完全不记得爸妈的样子，孤儿院的院长不是好人，天天克扣着他们的食物，还一发脾气就打骂他们。他是八岁被一对年轻的夫妇领养的，可能是他长得比较好看，那对夫妇一眼就看中了他，俗套的故事总是逃不开真实的生活。

  那对夫妇的孩子接受不了被带回家的刘耀文，养了两年，竟将他就这样丢在游乐场。刘耀文还和宋亚轩说：“我就说，那天他俩怎么这么好，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果然大人都不是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

  久久宋亚轩都没有说话。

  “轩儿，我们一起查，查出来，文哥帮你报仇。”刘耀文觉得那是他说过最有担当的话。

  “文哥，我只有你了。”

  怎么又是这句话呢？

  宋亚轩又紧紧抱着他，“你也只有我了。”刘耀文一点也不讨厌宋亚轩这样抱着他，仿佛这样才能让两个冰冷的人温暖起来。

  夏月剩下的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凉爽的风透进衣袖钻入骨髓，荡起的发梢和树叶连成一片，专属少年的气息弥漫整个空气。

  山塘边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窃窃私语，他们看不懂树下站着的两个少年，明明眼神里的热爱都灼烧蔓延开来，为什么还不表达出来？

  “轩儿，男生可以喜欢男生吗？”

  “不可以。”宋亚轩难得调皮，“骗你啦！”

  “可是那样会不会很奇怪？”刘耀文捏捏宋亚轩的脸。他俩身高差不多，此时刚好能正视对方。

  “文哥，我好像对任何人都没感觉哎。”刘耀文有点失望，他就知道宋亚轩太厌世，什么都打动不了他。

  宋亚轩看出了刘耀文的失落，这才缓缓开口，“耀文，你知道吗？我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感觉了，我觉得自己总是很难受。”

  刘耀文摸摸轩儿的头，不甘心地问，“那你对我呢？”

  “文哥，我选择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宋亚轩认真地说，“我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但我不愿意你难受，我知道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会活不下去的，我不想那样。”

  听完轩儿话语的刘耀文激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然后肯定地说：“宋亚轩，你是爱我的。”

  “也许吧。”宋亚轩又笑了，他今天怎么总在笑。

  下一瞬，刘耀文迅速地靠近，两人之间只剩一粒米的距离。宋亚轩还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刘耀文，脸渐渐变得通红。

  轩儿忍不住开口道：“好近，你想干什么？”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庞，刘耀文也勾起了唇角，其实他笑起来也极其帅气，和可爱乖巧的宋亚轩不同，刘耀文身上有英俊潇洒的魅力。

  “我想，亲你。”可他迟迟没再靠近。

  两人就这般互相盯着，放大的颜色总是会让人混淆整个世界。宋亚轩听过班里的小女生说偶像剧里的情节，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吧。他知道刘耀文太尊重他，不会做他不同意的事，不然也不至于两人认识到现在，从刘耀文的表达心意起就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他不爱想这些感情的事，更无所谓男还是女，以至于刘耀文最初的坦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刘耀文天生勇敢，那么站在他身旁的人一定是更不会差。

  轩儿闭上眼，忽略了周围的所有一切，专注地想着此时此刻树下的他和刘耀文。在他心里，刘耀文就是个跟屁虫和粘人精，不管他走到哪，刘耀文都爱跟着。

  他轻轻地吻了上去，又想起刘耀文问的“两个男生在一起正常吗？”，这叫什么问题呀？爱不就爱了，还分男女吗？吻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刘耀文的颤抖，宋亚轩的心跳得飞快，这就是心动吗？

  原来对世事无感的人也能心动，看来这两年让宋亚轩这辈子再也离不开这个捡来的弟弟了。

  宋亚轩的唇冰凉凉的，刘耀文丝毫不敢动，还是睁开的眼丝毫不敢相信地看着放大版的亚轩，原来相爱的人一起接吻是这个感觉，好幸福。他突然觉得世间万物的喧嚣和他绝没有关系，他只要宋亚轩，这辈子下辈子。

  霎时间，两个人忘记了呼吸，脸上都弥漫开红晕。宋亚轩不小心往后退一步，两人分开。

  “文哥，我刚才心跳得好快。”宋亚轩说。

  刘耀文上前搂住亚轩的腰，在他耳边温柔宠溺地说：“原来亲你的感觉是这样。”

  天晴后总会下雨，暗下来的世界让人浮想联翩，小村庄被笼罩在阴霾里显得暗淡无生机，与早上的生动完全不同，宋亚轩和刘耀文静坐在树下，肩靠着肩，享受着不多的宁静。

  “果然人们都说要多出来散心。”

  “轩儿，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你是指一直在一起？那我可不能轻易答应你。”亚轩闪着光的眼眸直直看着耀文，刘耀文觉得自己一定得魔怔了，完全不想离不开宋亚轩眼里的光。

  亚轩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骗你啦！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靠上刘耀文的肩。

  “真的？”刘耀文一脸不相信，他觉得今天的亚轩格外不一样，像是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候。

  “文哥，我们去看海吧！”看完海，这些事情就都会结束，我们才能好好的在一起。

  小时候总是爱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画上一家人，画上好吃的蛋糕。画出来一个男生在看不到希望地挣扎折磨自己，一个男生无能为力地眼看着心爱的人一步步陷入深渊。

  叔叔杳无音信后的第三天，宋亚轩发了疯似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在钢琴室里整整弹了三天琴，刘耀文就在身边陪着他。

  第四天，刘耀文实在心疼，他把宋亚轩拽进房间，用身体死死压住他，任凭对方反抗，他就是不起来。

  “你干嘛？”宋亚轩的眼角都红了，刘耀文还是死死压着。

  刘耀文抓住宋亚轩乱动的手，“轩儿，别这样，好吗？”

  “我怎样了？我怎样了？”宋亚轩激动地喊。

  刘耀文沉默。宋亚轩：“你说呀！说呀！”

  过了一会儿，宋亚轩哽咽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叔叔，一个都没有了。”

  “不是的，你还有我。”

  刘耀文放软身子，他都明白啊，他怎么会不明白那种一个人的感觉。可这种只能靠时间来消化的事情，谁又能帮到谁。

  “我们冷静点，再等七天，要是叔叔还没消息，我们就一起去查。”刘耀文看着轩儿湿润的眼角，心抽抽地痛。

  他又想起初遇叫他来吃全家桶的宋亚轩，还是一个多么可爱阳光的男孩，怎么会要经历这些黑暗。

  果然故事总是不圆满，没过七天叔叔从境外发来一封邮件，看完的轩儿如五雷轰顶。

  叔叔被困在境外，他说这件事后面牵扯了太多，现时他也难以解决，但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出真相，让凶手接受制裁。他还让亚轩好好生活，好好念书，不要再想这件事。

  “我怎么做得到？怎么做得到不去想？那我的家就这样没了吗？”宋亚轩倒在地板上，红着的眼无法聚焦。

  刘耀文蹲下抱起宋亚轩，“还有我呢，我们去找真相！”

  叔叔的卧室里锁了一个箱子，宋亚轩是第一时间想起来那里可能有他要的东西。他知道叔叔平时会吧重要的资料放在里面，至于叔叔有没有带走那些资料，就得看运气了。

  可密码是什么？宋亚轩试了好多都打不开。

  “你的生日有试过吗？”刘耀文问。

  “试了，没用。”

  宋亚轩觉得叔叔这般机智的人绝不会用别人轻易想到的数字，说不定是一串乱码组成的密码。可那样，什么时候能解开这七位数？

  晚上，刘耀文煮好两碗西红柿鸡蛋面，香喷喷被端上来。

  “如果是乱码也会有出现的道理，你还记得叔叔是什么时候带回密码箱的？”

  宋亚轩夹起几根面条，看着冒热气的汤，沉思。

  “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我很开心，因为那是少有的爸妈一起带我出去玩的日子。晚上我被送来叔叔家，爸妈又要潜心创作。我问起叔叔家从未见过的黑色箱子，他说这玩意儿是密码箱，地震也砸不碎，还是当天才带回来的。我还偷偷用锤子砸了好几下，还真的毫发无损。”

  “所以轩儿你只要想起来那天是什么日子，说不定就能解开密码。”刘耀文放下筷子。

  “也许吧。”

  宋亚轩认真想着，可那么久之前的日子，怎么记得起来，自己当时还在上初一吧。

  “如果是你初一的时候，那我们已经知道了年份，还有三位不确定的时间也有太多可能了。”刘耀文皱眉，更何况他们也不能确定密码是否为当天时间。

  满脸激动的宋亚轩从厨房跑出来，在洗碗的他双手沾满了泡沫，“文哥！我知道了，那天是我生日呀！所以才那么开心的。叔叔还送了我一个超大的变形金刚呢！”

  “如果是这样，那你的生日就是密码，只不过不是出生的日期，而是初一生日的日子。”刘耀文欣慰地笑了。

  七位数字从年份的缩写到月到日，最后啪嗒一声，竟然开了。

  里面放着一份文件。

  刘耀文不敢说话，他能感受到宋亚轩快要崩溃分裂的气息，他轻轻地握住宋亚轩的双手，掰开对方握得紧紧的照片。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看到现场的图片，满满的血，他的父母是被放血致死，弥漫开的血染红了家里砖缝的水泥。宋亚轩的眼角全红了，他此时冷静极了，还能轻轻地说出“我要报仇。”

  刘耀文实在能理解亚轩的害怕与难受。太过于血腥惨不忍睹的场景换谁看了都接受不了。

  依叔叔的调查记录，他已经找到凶手，是常年出入一家酒吧的一名姓王从事非法交易的男人。他的主要业务是要挟知名的画家为他画假画再高价贩卖出去，并且在各种地下黑色非法交易场所都出现过他的影子。

  就因为父母不愿意为那人造假，人就被杀了，还把叔叔囚禁在境外，看来那人的势力真的很大。

  如果想报仇，那必须得接近他，再杀了他。宋亚轩想。

  

  后来，刘耀文花了两年弄清楚那间酒吧的全部故事。花姐实则开酒吧赚钱，其实暗地里一直在贩卖人口给各种有特殊需求的人。杀宋亚轩父母的王富力也是其中一员，他有时候会要男孩，有时候要女孩，怪癖还一大堆，但钱给得多。

  经不住宋亚轩的逼迫和强硬，刘耀文悄悄地将宋亚轩的照片塞进花姐那里。果然这老东西一眼就看上了宋亚轩，被赚钱冲昏了头脑的花姐根本没细想这人的来源，只是找人简单调查了一番，而又想到可以借此考验在她身边待了两年的刘耀文是否能成为她未来的得力助手，最后她把这个任务交给刘耀文。

  但其实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刘耀文早知道花姐很相信自己。

  风里飘起血的味道，这一计划了两年的复仇要拉开序幕了吗？

  看海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海风吹过的沙滩散出甜甜的香味，鱼儿在海里想要冒头看清风大的天还赤脚在滩上走的人。

  刘耀文牵起宋亚轩的手，任凭风吹乱了刘海，他迷上眼睛看远处的海平线。

  宋亚轩：“文哥，你说这辈子会怎样啊？”

  “还能怎样，就这样吧。”如果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你一定要有一个美满的家，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些丑陋阴暗的事情。然后，我来背你所有的痛。

  “明天就要结束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可能会在牢里过一辈子或者就直接，”宋亚轩停顿了一下，“死刑。”

  “轩儿，你能保证你明天一定能杀死他吗？”刘耀文故意不去看宋亚轩，他有点想掉眼泪。

  宋亚轩：“我会先在他的酒里加各种药使他行动不便，再把他杀了，摸他的动脉，听他的呼吸，确保他死透了。最后，我再去自首。”

  语毕，宋亚轩停住脚步，扯住刘耀文，双臂抱住对方的腰。

  “刘耀文，虽然我很害怕，但我一想到你，我又充满勇气。你看你，为什么要是天生勇敢的人？把我也带成那样！我本来都觉得我不会心动的，可是，你让我有了不想离开的想法。可我要报仇啊，我真的要报仇！”

  刘耀文的泪终于留了下来，他想宋亚轩真是傻瓜。

  月明星稀，日出又落，刘耀文看着熟睡的亚轩，轻轻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床头有一杯水压着信。

  刘耀文静静地离开卧室，和宋亚轩挥手告别，口型在说“轩儿，我爱你。”

  天生勇敢的人怎么舍得让自己的爱人承担一点疼痛，他们会付出所有一切，不惜一切代价保全自己的爱人。

  刘耀文进了酒吧，看到花姐招展地搭着客人的肩，就这种场景怎么能让宋亚轩来，刘耀文一丝也不愿意他的宝贝被这些恶心的事物所玷污。

  花姐向他招手，“人安排好了吗？”女人问他。

  “在房间了，那人什么时候到？”刘耀文说。

  花姐攀上他的肩，刘耀文的脸越来越冷，“耀文啊，发现你做事是真的认真。跟了那小子两个星期最终把人骗到手了，现在交给别人，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舍得？谁让他喜欢我了呢？”刘耀文冰冷的语气让女人很满意。

  “姐果然没有看错你，够狠，回去查查你的账户，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刘耀文：“谢谢姐。”

  “好了，你快去看看你那小子醒了没？我让王老板现在上去，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王老板不喜欢有人打扰。”

  “好。”

  刘耀文进到房间，想到这计划的一切终于能在今天落脚，心中生出各种感情，他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但想到他的轩儿以后再也不用带着痛苦入睡，他的轩儿会越来越好。所以，他不会犹豫，他今天会杀了那男人替轩儿报仇。

  秋风吹进来，刘耀文关了所有的灯，男人油腻的腔调传来，“美人，你是害羞了吗？”

  刘耀文把调好的酒递过去，“先喝点酒吧。”

  “噢噢好，我也不喜欢太急。那我喝完酒你就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好。”

  王民富喝下那满满一杯的药剂调酒，在刘耀文打开灯后，他惊慌失措，“你是谁？”然后就想逃跑。

  刘耀文比王民富高比王民富壮，一下就给人放倒，然后迅速把门拴好。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你凭什么？我，我怎么动不了？”王民富挣扎不起来，只有脸在抽搐。他看清刘耀文身上的杀气，立马转变语气，“你是不是要钱？我很多钱，只要你不杀我。”

  “我问你，两年前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啊，两年前，这我不记得了呀。我没做什么坏事，我是好人呀！”王民富把脸都憋红了。

  刘耀文拿出刀抵在对方脖子上，“看来您真是不记事，那我来替您回忆一下。”

  刘耀文在王民富大腿的动脉放血，在手腕处放血。他至今还记得宋亚轩父母在照片里被血染红的画面，实在太可怜。

  王民富害怕极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啊，我给你钱，你不要杀我，求你求你！”

  “太晚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两年前你将一对画家夫妇杀害在家，血流成河。记起来了吗？”刘耀文缓缓开口。

  王民富焦急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你是不是他们的儿子来找我报仇啊？之前送走那警察的时候真没想到一个上高中的小屁孩能做出什么事来？看来还是大意了！”

  一切的真相被展开时真的有人能释怀了吗？还是更加痛苦，幸好他的轩儿不用再来面对这些。

  “我不是他们的儿子。”

  王民富快要奄奄一息了，他不甘心，“那你是谁？”

  刘耀文在他心口插下一刀，确定人没了呼吸和脉搏，“我是宋亚轩的爱人。”

  做完这一切，刘耀文瘫倒在地，他还是第一次杀人呢，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那天之后，王民富在世界上消失了，刘耀文也在世界上消失了，连同那家酒吧和老板花姐全部都像是不存在般从这个世界藏匿起来。

  谁也不知道当晚的刘耀文后来怎么样，他到底去了哪？

 

  醒来的宋亚轩问起这一切，周围的人说这酒吧从来就没被注册，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花姐。

  那他的刘耀文去了哪？他的仇恨，已经全部结束了吗？

  错过一切的宋亚轩想起那封信的时候，复仇之日已过去。

  他像是知道什么了一般，泪再也止不住，急匆匆跑回家。

  颤抖的手不忍打开信封，好像这样就能让事情像没发生过一样。

  “致轩儿：

  轩儿，应该睡醒了吧。请原谅我在你的水里加了药，还一直骗你说明天才是报仇的日子。

  还记得第一次写字是你教我的，现在能用来写信给你。还记得昨天我们一起在海边写下名字吗？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我们能一辈子不分开会多好，如今，我们是天各一方，难以再见。我会随着海去远方，所以你不要来找我，你要好好地继续生活，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这些事的人一样。今晚，我会为你报仇。

  但你千万不要为我伤心，你的未来应该要比我好。轩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连同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又想起我们遇见的那天，你身上是有光的。那时我就想我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后来，你的光灭了，我的世界也暗了。我想，我一定要找回你的光，即使付出再大代价。”

  刘耀文的信没有署名，宋亚轩想起来自

己还没教他。

  宋亚轩发现自己现在才是什么都没了，连同他最爱的弟弟。

  他早该发现刘耀文的不对劲，他从来没提过他会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却一直在问自己的想法，可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宋亚轩早该想到的。

  宋亚轩后悔了，他不舍得刘耀文。

  他的刘耀文本来可以好好地当一个幸福的孩子，学一点知识，找一个心爱的人，好好过这一辈子，根本不需要为了他的仇恨去葬送一切。

  可刘耀文没有。

  他为了宋亚轩放弃了光明甚至充满希望的未来。

  信纸湿了，这次宋亚轩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江州城的故事结束了，故事里的人曲终人散。

  少年朝着大海的方向笑，他在等刘耀文回来，等这辈子等下辈子。